新华社乌鲁木齐2月14日电 题：特写：守在边境上的“原年人”
新华社记者张晓龙、路一凡
以往的春节假期，新疆民警张度不时会来场“突然袭击”：携大包零食和玩具，悄无声息地潜入湖南长沙一小区，轻轻叩开一扇贴着福字的房门，给毫无心理准备的妻儿一个大大的“惊喜”。
今年，因为疫情防控，他主动放弃了春节“千里奔袭”，加入“原年人”行列。37岁的湖南人张度，是新疆塔城边境管理支队察汗托海边境派出所的民警。
原地过年，张度一点都不陌生。“从警19年，回家过年的次数屈指可数。”他告诉记者，边境派出所紧邻边境线，距市镇较远，民警们常年以所为家。
察汗托海边境派出所驻在一个多雪的村庄。前些年，村里还四处炊烟袅袅。这几年扶贫政策好，牧民腰包鼓了，很多人搬去县城，住进通暖气的楼房，连村口小卖铺都选择冬季歇业。
但张度和同事们不能歇，派出所辖区距边境线最近处只有25公里。大年三十，热心的张度成了辞旧迎新的记录者。他抱着相机，把镜头对准写春联、挂灯笼、张罗年饭的同事们。
不久前，张度曾和记者说到雪。他说长沙少雪，女儿却很喜欢雪。突然他的思绪跳跃，由女儿说到因疫情而生意受挫的妻子，由妻子想到意外摔伤而卧床在家的老人……有一个瞬间，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、总是乐呵呵的警察红了眼眶。
和张度相隔一座天山，“原年人”王建国同样守在边境上，不同的是，他在一个特殊的“家”迎来新年。
34岁的四川人王建国是阿克苏边境管理支队牙满苏边境派出所民警，年纪轻轻已在边境地区工作16年。
除了边境巡逻，服务边境地区各族群众也是边境派出所民警的重要职责。除夕那天，王建国是和他的新疆“亲戚”阿木提·库万夫妇一起过的。
3年前，王建国和辖区居民阿木提老人结为亲戚。由于老人的孩子工作地点离家很远，常年原地过年的王建国便决定担起一个儿子的责任，在除夕夜陪着老两口吃团圆饭。
餐桌上，王建国用手机给远在四川的家人拨出一通视频电话，新疆“父亲”和四川父亲靠着这种特殊方式，在一块小小的屏幕上见了面。
阿木提老人在电话这头激动地说：“你们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孩子！”
王爸爸在电话那头认真地回应说：“不，是新疆的山山水水和你们的热情培养了他，他也是你的儿子啊！”
